“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出息，这么快就要跟着大当家混了。”男人拍了他一下，脸上挂着熟稔的笑，“以后干得好了，可别忘了哥。”
一直觉得他有出息？放屁。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男人仗着比他入寨更早，平日里根本没把他放眼里，活都是他干，好的都是男人拿。要不是他因着那个送到三当家屋里去的姐姐在上头面前冒了个头，他现在还在被男人找由头欺负呢。如今凑到他面前说什么奉承话，他可不买账。
“小弟没本事，大当家身边要什么人那都是大当家自己决定的，我可不好插嘴。”明明是贬着自己的话，却遮不住他眉眼间的漾着的喜色，“大哥还是自己好好做事，莫要被大当家赶出寨去才好。至于我那已经给了三当家的阿姐，大哥也就别想了。”
既嘲又讽。
真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全然忘了自己是靠的什么才能往上爬的。
男人记得那个经常来看他的丫鬟，因为寨子里女人少，所以一入寨就被派去大当家身边伺候了。模样是不好看，可对她这活下来的唯一的小弟是好得没话说。什么都愿意给。他本来还寻思着哪天找个机会把她要了，没曾想还是被大当家看上了，特意给了三当家。
给了三当家能好么。前几天那个大当家转手给三当家的女人可是一个晚上就被折腾得不行，那凄厉的声音，传的满寨子都听到了。
眼前这人呢，嘴里是一口一个“阿姐”叫得多亲热，还不是完全不担心那个丫鬟，一心只把她当作入云梯。
男人是真瞧不起他。可再瞧不上，也得哄着，万一他以后真好了，男人的日子就要不好过了。
“那是那是。”男人连忙应着，“今晚你回去休息吧，守夜我来就好了。”
眼见着之前没少偷懒的男人主动揽了活计去，他笑了笑，也不客气：“那大哥可提起精神了，别到时候出了事，大当家问起来，全赖我。”
“不会的。不会的。”要是以前男人或许真的会这么做，毕竟他就是个没人记住的臭小子而已，可现在，男人没这个胆，因为他说了，“大当家问起来”，问谁，自然是问男人，而不会去问他。那么，推脱没有任何意义。
而他分明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告诉男人，他不一样了。
可谁曾想，是真出事了呢。
一声闷哼。没走几步的他在眼前倒下，男人连惊呼都来不及就被骤然出现的少年抵住了喉咙。
被夺去的手里拿着的刀，平日里没少沾染山下幼小妇孺的血。
但是现在一划，死的却会是曾经握着它的男人。
尤其是在看到到来人那毫不掩饰的愤怒的眼后，男人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好在那刀没有动，少年先提了个问：“今天张闯带回来的那个老人，在哪儿？”
今天三当家带回来的老人？男人是听说过这事的。本来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大夫，谁知道竟杀了那么多下山的兄弟。好在三当家有计谋，到底是将人带了回来。只是这人一回来就被三当家藏起来了，他哪儿知道在哪儿。他也不过就是个巡夜的。要不胡诌一个？不成。回头少年又来找他怎么办。
“不……不知道。”还是实话实说吧。
“不知道！”少年瞪着他，刀更进了一分，“别想骗我！”
“我……我哪敢骗您呐！”男人只觉得脖子一疼，竟隐约渗出血来，慌得直叫，“那人是三当家抓的，自然是三当家关的。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
“闭嘴！”少年喝道，却是没看男人，而是落在他身后。
然后是出乎男人意料的吓得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的不同于少年的另一个声音：“三当家在哪儿？”
两……两个人！如果说之前男人还想着用尖叫引来些什么，但现在，他已经完全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前后有人。
一明一暗。
就算会来些什么，只怕他那时候也早已死了。
而他现在不死，无非是因为身后之人问的那个问题罢了。
三当家啊。
现在该是拥人入怀，一番温存吧。
男人是真的怕死，怕到在少年面前就这么直接地湿了裤子，可当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湿了裤子，即将去死的时候，他反倒没那么害怕了。
他想着那些被他杀了的人在他面前哀嚎，在他面前求饶，想着几分钟前他还在讨好那个卖了阿姐的小弟，然后小弟就倒在了他面前。
他该是这样的。该死的。
但是，有人不该。
有人不该啊。
在说完前往三当家院子最近最快的路之后，男人绝望地闭上了眼。
叹了声气。
怎么这个时候，在他脑中唯一清晰的模样，还是那个丫鬟啊。
然后丫鬟就没了，变黑了。
又是一声闷哼。
\\
丫鬟被张闯压在下面。
赤诚的相交。
是雪白的肉体和黝黑的身子。是波浪般急促地起起伏伏。是男人的汗和女人的泪彼此混杂。
如此许久，方才停息。
“不喜欢叫？”张闯眯着眼趴在丫鬟的肚皮上，那里软得很，叫他躺着舒服得很，问的语气却是毫不掩饰的不满，“是不是？”
分明已是被他又掐又咬又拧的丫鬟，却宁愿死死抿住嘴唇咬出血来也不愿叫喊出来一声。
就像条死了的鱼。
这算什么。
又当他是什么！
本来就是邹一山送来的人，他没理由不要。既能让自己舒坦，又能让老大放心，何乐不为？
可丫鬟的表现他真的很不喜欢。
要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她们的叫，越惨越好。
但这个丫鬟不叫，不愿叫，不想叫。
是谁给她这个脸了！
是他张闯吗？还是，大当家！
是了，是大当家送来的丫鬟，脾气就这样大了，也敢在他面前摆脸色了。
张闯面色一沉，起身又覆了上去。
远比之前更凶猛，更放肆。
不乐意叫。不行！
给我叫。给我叫！叫！
本就因邹一山的赏灌了酒的张闯在这一刻骤然疯狂了起来。
叫嚣从心底而起，一路燃遍全身，最后，彻底轰散。
什么东西喷了出来。
粘稠的。
糊了眼。
叫！
丫鬟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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